又三月,大轩裕福廿年,深冬大寒。
今日的雨雪刚停,不少百姓就涌出门,去往了西市。
本不是什么大的节日,可是今天却有着不少人准备了盆子和碗,不知情的都会以为朝廷大发慈悲赈发什么食物,却见这些人越发往偏僻的街口走。
最是偏僻的西市街口,有着大轩朝最大的刑场,此时已经围了不少百姓。
刑场上白雪堆砌,看着纯洁而美好,实则雪下面的是一层已经凝固的血,没人能看到它呈现着一种诡异的黑色,带着一阵阵寒凉沉蕴在地底,埋葬了无数段身首异处的过往。
“老子三月都没开荤了!”
“三月没开荤算个啥子?咱家近一年都没见过肉沫!”
“今天不就有了嘛!这至少也要被切上个上千块吧!”
“敢刺杀摄政王,至少也得这个数!”
百姓们拿着碗和盆子,目光灼灼地望向刑场上被绑缚的男人,他身穿囚衣,脸上尽是灰败,身上爬满了宛若大百足虫一般的鞭痕。
“这刺客为何要刺杀平川王爷?”
“哪知道如何,这王爷深居简出,难得一见,都听说快要病死了!”
应这话的男人身边还带着一个孩子,及他腰高的孩子穿着褴褛的衣裳,睁着黑漆漆的双眼,用碗扣在了自己的头顶,打断了男人的话:“爹爹,你说的肉呢?”
“呶,那不就是。”男人朝那刺客努了努嘴。
“啊?那不是人吗?”孩子天真的脸上一双震惊与迷惑的双眼紧盯着男人。
“有肉吃就谢天谢地了,你这破孩子还挑?”
孩子摇了摇头,又点了点头,拿起扣在头顶上的碗罩在了自己的脸上。
午时已到,端碗拿盆的百姓也开始躁动,这时听见后面的动静开始变大,一一回头,隐约间却只能看见一顶繁华的轿顶,上面镶嵌着各种珍珠宝石,在软弱的冬日下都能闪耀着刺眼的光芒。
“平川王到——”
喊号的人声音被拉得细长,带着一丝丝颤抖,今年的冬着实太冷。
十二抬的大轿子缓缓而来,周墨撩起轿帘,寒风就往里面钻,冻得周墨急忙将手缩进了袖子中。
“王爷也怕冷?”一身黑衣的男子坐在周墨的身侧,嘴角勾起一道笑,如刀似剑。
周墨回头,脸上挂着温润的笑,“凌将军近几日的身子可还行?”
“自然不错。”凌睿眼角带着凌厉的光,看着眼前这一身王爷官服的女人,暗处中的拳头死死地握紧,指甲都陷入了掌心之中。
“近几日,那些事还得麻烦凌将军了。”周墨感受到了凌睿的敌意,依旧面带温润笑意,不动声色,“西邻国质子的事情还请凌将军公平以待。”
“这自然是睿的本分。”
几句话的功夫,便已经到了刑场,轿帘被掀开,周墨弯着腰从轿中走了出来,一身苍蓝长袍,前摆缀着着金丝线的祥云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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