改色地杀人。可尽管如此,他接到的任务还是不多,至少钱还不够多。
母亲确实是温柔的,她会用眷恋的目光注视自己的儿子,自己唯一的亲人,但她的目光里又透着将死之人的歇斯底里,隐秘而狰狞。
俞深是看得出来的,但他从来不提,他沉默地背负母亲想要活着的愿望,不断地为母亲的绝症赚钱。
他偶尔会吃不起饭,在食堂的残羹冷炙面前都驻足不前。
第一次撞到路闲的时候,俞深没有任何感觉,对他来说其他人都像隔着一层纱,他不和任何人亲近,也不喜欢和任何人来往,只是维持一个温和有礼的表象。
那个骄纵的少年看了他一眼,却没把他看进眼里,而他却深深记住了那惊鸿一瞥。
少年美得像玫瑰一样张扬而高贵,五官精致,回眸看来时迎着眼光,黑眸亮闪闪的,像黑夜里落进的星星。
俞深觉得自己是个理智的人,他曾经不相信一见钟情,认为所有一见钟情都是见色起意。
于是,他想他是对路闲见色起意。
那天回去之后,他好几次梦到那张惊鸿一瞥的面孔,想那个人在哪里,是个怎么样的人。
但是这只是一场偶遇而已,他们是两个世界的人。
一个是苦苦挣扎在平民里的暗影,一个是学院的贵客。
直到后来重逢,贵客也变成了平民,他们在人流来往间相遇,路闲狼狈得看上去像站街揽客的。
青年两眼迷茫地站在一颗树下,太阳明晃晃地落下来,照得他肤色雪白,那些红色的痕迹就更显眼,几乎显得风流又暧昧。
俞深看到了他,鬼使神差地停了下来。
他本来可以走开,也应该走开,但是他没有,而是走上前去,问他:“需要帮忙吗?”
路闲看向他,沉默。
俞深笑了笑,说:“我之前在北院见过你,你可能不记得我了,我请你吃饭吧。”
路闲说:“我是不会请回来的,我没钱了。”
俞深说:“没关系,不去饭馆。”
他把路闲带到了家里,给他做了一桌子的饭菜。
这一桌子饭菜似乎收买了这个曾经的小少爷,俞深问他要不要留下来的时候,路闲犹豫地问他:“可以吗?”
骄纵的少年像被磨去了棱角,变成了一个处处小心的青年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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