在太女府花园里,然后拉着她彻谈整夜。她像是生来就立在阳光下的树,茕茕孑立,品行高洁,不畏风霜。
然而……
然而。
“兹女,你有没有听我说话!”
见兹女走神,阳七不高兴了。伸手抢了她酒壶抱在怀里。
“你再睁着眼睛做梦我就不给你酒了!”
——你再白日做梦我便不与你酒了!
阳七眼睁睁看着那深藏不露的大侠先是发了一会呆,而后突然双手撑地仰面而笑,笑着笑着又落下泪来。
抱着酒壶,阳七心道不至于吧,我不就抢了你一壶酒,又不是真不给你喝,你怎么还哭了!
于是别别扭扭地拿了兹女面前的酒碗倒了满满一碗酒,端到她面前。
“喏,都给你。你可快别哭了!”
隔开端到她嘴边的酒碗,兹女深吸一口气,一抹脸,也止了笑。她双肘支在膝上,低下头。长长的发滑下来遮住她的眼。
阳七:这又怎么了!
兹女不说话,阳七也不敢动。多年在深山打猎的经历令她有种天然直觉,仿佛坐在自己身边的是头危险的猛兽。
“你说……想让我侍奉于你?”
阳七精神一振,忙坐直身体,眼巴巴地道:“你可愿意?”
又是好段时间沉默,阳七却十足有耐性,动也不动地等着,就如等着猎物自投罗网。
这时兹女抬起了头。
又是那双烟灰色的瞳子,如同某种冷血动物无声的窥视,她看着黑瘦懵懂,却有着不切实际可笑野心的少女,心里忽而产生一种扭曲的快意。
她捋了把遮住眼睛的长发,甚至带了三分引诱的轻声曼语道:
“我出身兴国,曾侍奉于先太女座下。”
兹女顿了顿,见阳七还是直勾勾看着,似乎丝毫没意识到太女是何等尊贵的身份。
心中一哂,兹女再次开口。
“彼时,吾有一友,心如冰晶,学如玄渊,辩机锋锐,师从大贤。学成归来一心想辅佐明主,振兴吾国。”
不过如今兴国已亡,她这位朋友的努力结果不言而喻。
果然,兹女接着道:“彼时,吾友少年意气,忠言耿介,尝献太女以良策,平国内风波,保太女之储位。合纵连横,令诸强不敢妄动。”
仿佛忆起好友曾经英姿勃发,舌战群英,兹女唇角微微上扬似乎就要露出一个笑。然而这笑容终究被从中截断了。
“可叹,未遇明主,一腔忠义不过为他人做嫁衣。与奸佞同臣,生生如珍珠混鱼目。如此,太女一朝得势便忘乎所以,横行无忌,枉顾劝诫,任人唯亲。直至异国赠美,于床笫之间谗言相污,佞臣在侧,勾结内帷百般构陷,终究被那恶主顺水推舟,折了这功臣良相。什么山盟海誓,君臣相得,永不相负……最终落个满身污名,一生落拓,国破家亡。何其可悲!可笑!可怖!”
兹女闭了闭眼,仿佛将满腔悲愤硬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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